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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恶人夫君前揣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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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书籍名:《嫁给恶人夫君前揣崽》    作者:山吹子


好。大哥给他的这家店生意本来就是不错的,可想而知,大哥本来也就不想为难他的。在他手里也没有赔本过,原来的掌柜人也很不错。

        那酒的质量以前可有差错过?

        没、没有。酒坊的客人几乎都对酒的质量很满意,我也去检查过,没什么粗制滥造以水兑酒的事情出现过,所以口碑很不错。

        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之前从来没出过事就这两个月突然出事?说到这里,江满月反而冷静下来。笨蛋弟弟已经无药可治,这家伙根本不适合和人打交道。

        如果非要入仕的话,或许让他到翰林院做个清闲点的每日只要对着书籍的小小学士倒还行吧。

        啊?江满星被问蒙了。他从来都是把人往好了想,还没有想到会有人故意去陷害他。这

        那你又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就这么好,江满天就给你出主意盘出去,他就恰好有个亲戚想盘下店铺?

        大哥你是说江满星倒也不是完全愚笨的人,他只是从没想到坏的一面。

        你告诉我,如果店里没有出事,你会把店铺再租给其他人吗?

        不会。那是大哥交给他的店铺,还说了以后会好好考察他做的怎么样。

        事情被这么一分析,江满星其实几乎都明白了。说因为酒中毒的可能就是他们故意假扮的,那些来借机砸店的也是他们找人做的。

        二哥为什么要这么做?江满星喃喃道,却被江满月一下提起衣襟。

        你记住了你的母亲她这辈子只生过两个儿子。江满月松开手,最后也仅仅只说了这一句话。

        言采知道,这一刻他应该是悲伤的。言采没有父母,他是K博士培植出来的,从没有体会过父母这一角色带来的爱或者痛。

        他搭上江满月的背,知道江满月其实体会的也不多,很小很小的时候,江满月的母亲就去世了。那一点点儿关于幼年的记忆又能残留多少呢。而江满月的父亲即使没有见过,言采也能猜出是个怎样的人。

        而且那个人口口声声流露出来的都是对商户的鄙夷,想必这一点儿是江满月绝对不能容忍的。江满月的母亲就是商户女,他手里的这些店铺都是母亲当年的嫁妆。

        哥江满星喊,然而江满月没有理他,只好去喊更好说话的言采。

        大嫂。那家店我不租给别人了你们不要生气。

        言采摇摇头,对江满星说:一家店而已,即便真的卖了也没什么。你哥他失望的是你识人不清,或者说

        言采顿了一下,即将说出口的那个词或许对江满星来说有点残忍,或许会将江满星粉饰天平所作的伪装全部撕碎。但言采仍然没有停下来。

        他回头望了眼江满月挺直的脊背。

        认贼作父。言采冷冰冰地吐出四个字。江满月不说,他来说。

        江满月一僵,关于幼时的记忆已经几乎几乎都淡忘了。毕竟那时候他的年纪很小,几乎很少有人能将那么小的时候的事情记住。

        江满月也一样,他几乎忘掉了所有。

        但母亲生下小儿子快死前的画面,却像一个盘旋不去的诅咒,永远地缠绕不去。

        满月好好照顾弟弟

        弟弟?

        对,乖孩子要照顾弟弟,好好的。

        他甚至连母亲的长相都早已随着时间淡忘,一点儿灰色的影子都捉摸不到。然而当时的母亲的叮嘱却一直没有忘掉。

        母亲让他好好照顾弟弟。

        江满月从未做到。小时候他太小了,照顾弟弟似乎就像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等他长大了,兄弟已经疏远。

        同胞的弟弟与仇人却像一家人,让他因此更加躲避这个话题。直到这个时候,当言采将认贼作父四个字说出口的死后,揭开的不只是江满星的伪装,也是江满月心头的一件桎梏。

        如果让母亲知道她的儿子成了别人的儿子,母亲会很心痛吧。

        手指尖传来的另一个人的温度从手指暖到了心底,儿子扑过来,要他的抱抱。

        母亲,我没有完成当日您的嘱咐,甚至一度怨恨怀疑过,为什么您只记得让我照顾弟弟却不记得我也不过是一个小孩。

        但今日,当我爱人相伴已为人父,才终于明白母亲当日的心情。

        唯一的一点儿遗憾也烟消云散。

        第59章

        江楠今年已将近五十,  才堪堪爬上礼部尚书的位置。想他当年也只不过是清渠县的一个无名小卒,  他的父亲一个小小举人,  无权无势,  不能为他提供任何帮助。

        他能爬到今天的位子全靠自己的努力。

        二十年前他娶到了翰林院学士的女儿,得到了学士的赏识。他的眼光也极好,  他知道,  学士绝对不会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翰林院学士,  否则他不会送自己的女儿进宫为妃。

        如今当年的学士已渐渐权倾朝野,  他就是皇贵妃的父亲傅太师。

        礼部尚书做久了,  他并不满于此。他的野心更盛,然而在家中的地位却并不如意。当年觉得知书达理的千金小姐如今看来也不过是庸脂俗粉,  渐渐变成了一个庸俗的妇人罢了。

        他有时也会想起他的第一任妻子。虽然只是个身份低劣的商户女,但对他很温柔。

        反观傅氏,  越发嚣张跋扈,甚至干涉起他在礼部的政事起了。

        老爷唉声叹气什么,不就是皇上出了一个难题,  妾身明天要去宫里和皇贵妃喝茶,  到时候从皇贵妃那里探听点儿皇上的口风,老爷的难题不久迎刃而解了嘛。

        我的事情,  不是你个小小妇人能干涉的。

        傅氏脸上的笑意立刻僵住。

        老爷这是什么意思?老爷可不要忘了,你走到今天,有多少是靠妾身帮你的。如果不是我在贵妃娘娘面前经常提起你,  娘娘又和皇上多为你美言,老爷也不能顺利走到今天的地位。如今老爷脾气大了,  倒埋怨起我来了。

        江楠握紧拳头,没再说什么。毕竟他们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江家和傅家如今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个浪头打来谁都要死。

        忍忍吧。江楠避开傅氏的目光,傅氏心里不满。当年爱惜他有才,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男人。

        呵呵,好在她有两子一女,大儿子明年春闱一朝考中便可飞黄腾达,小儿子不过十三岁便已冰雪聪明温良恭俭,女儿今年十五,娇俏可爱,与四皇子乃是青梅竹马的表兄妹,若以后想谋个皇子妃甚至是也不是不可能。
        后半生有望,不必再依靠眼前的男人。

        两人各怀鬼胎之时,江满星从玄关里闯了进来。

        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江楠呵斥,见了长辈也不直到请安,教你的礼仪都学到哪里去了。

        是!江满星低着头,声音压得很低,见过父亲、母亲。

        母亲这个词他喊的犹豫,哪怕这么多年来,本该叫习惯了

        江楠答应了一声,傅氏却恹恹的,没做声。平时这种情形,江满星不觉得怎样,父亲说母亲只是不爱说话罢了,但今天他却忍不住多想。

        母亲真的只是不爱说话吗?她对二哥对四弟对阿姐似乎都不是这样的。怀疑的种子一旦种在心里,就始终无法拔除。

        行了,还不回去念书,整天不学无术,也不知道向你兄长学习一下。你兄长今年考中举人,明年就是进士了。

        江楠挥挥手让江满星进去,可平时见了他就跑的快的江满星这一次却站在那里不动,江楠眉头一皱,觉得烦闷。

        连个闷葫芦都来烦他。

        父亲,我有件事想问您江满星踌躇。

        什么事,说吧。

        我母亲我是说我的生ll母,当年是因为什么去世的?江满星抬起头,眼睛里依稀有几点泪光。

        江楠心头一跳,奇怪,江满星怎么会问这些。

        江楠随口便说:你难道不知道?她身体不太好,生你的时候大出ll血,之后就没熬过去。难产而死,这确实是她的死因。但是究竟为什么会难产,原因却不能细究。

        可是父亲

        还有什么?江楠不耐烦呵斥。

        没、没什么了。江满星匆匆回到房间,脸色依旧是惨白惨白的。

        等到江满天来找他的时候,依旧回不过神来。

        满星,你想好了吗?要是决定好了,明天就去签契约,二姨丈等得挺急的。

        二二哥。江满星一卡,总觉得二哥叫起来也很别扭,我不想租给他了。

        不租了?江满天脸色不善,好好的,怎么不租了。都和二姨丈说好了。

        江满星这家店位置特别好,而且地方宽敞,二姨丈看上了想做酒楼。不过江满星原来一直不肯卖,说是江满月要考察他,不能赔本。

        所以他才想出那主意来,故意破坏店里的生意,等生意做不下去,他要是不想继续赔下去,就只能租给别人。

        没成想,怎么就改主意了。

        不成不成的。那是大哥交给我的,而且大嫂也要开店,我给大嫂了。江满星已经很痛快地就把店契交给了言采,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

        本来他就不是很喜欢那个二姨丈。那个人很讨厌,小时候还欺负过他。

        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江满天实在没想到这个结果,因为太过生气,他也是很长一会儿才突然反应回来,江满月已经到京城了?他到京城是?他是来考试的!?

        江满星很奇怪地看着他:大哥的腿早好了,你不是知道吗?既然腿都好了,为什么不考试。

        可是他江满天没说话,心里暗自嘲讽,这么多年没再念书,难道还记得多少?

        该死,父亲身为礼部尚书难道不知道这件事,还是说他明明知道却不说。然而这一次却是江满天多疑了。

        按往常惯例,礼部尚书主持会试诸事,各省报考会试的举人名单早就能到他的手里了。

        但今年他的亲儿子参加了考试,为了避嫌,这次考试他有意避开,让其他人主持,甚至为了不让皇帝猜疑,他连过问都不过问一下。

        要知道皇帝年纪大了,越发疑心重了。比如最近,他就抛出了一个问题,却不说自己的想法,似乎要考验百官一样。

        江满天知道那店铺在言采手里,存心想给他找点麻烦。

        言采不可思议地问:开不了?为啥开不了?他以前没有经过商,可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的。

        末世哪里有这么多的麻烦事。

        林殊摇摇头,不行的。

        咱们没一个后台。你知道,咱们左右前后的店都是谁的后台吗?这个是什么公那个是什么侯爷的,咱们这店铺被大人物盯上了。

        按理说,这店铺原来也是挂了江家的名儿,应该没有问题的,可奈何这次遇到的麻烦地位比较高。

        哦?谁?江满月并没有参与言采和林殊的生意,如果他过问,反而适得其反,破坏了他们的合作。

        也是看他们今天似乎遇到了麻烦,江满月才问了一两句。

        四皇子。林殊摸着头,有些苦恼,实在想不到为什么四皇子会故意为难他们,咱们平头小老百姓,怎么得罪他了?

        他啊江满月觉得麻烦是他招来的,你们没得罪,不过我好像跟他不对付,正确来说,是跟他们不对付。四皇子和江满天算起来是表兄弟。

        林殊冷眼扫江满月,他说怎么会好好地惹上这□□烦,原来是沾光。

        那这店怎么开?咱们胳膊也拧不过大ll腿,这皇亲国戚惹不起。

        也不是不行。算起来三皇子夏珏回到京城已经有些日子了。当时走的时候他可是欠了自己人情。

        要怎么联络到夏珏,最后还是通过了已经回到京城的王谢一的途径。

        再次见到夏珏是两天后,夏珏听完他们的要求,很愿意帮他们。首先,言采于他有救命之恩,其次,能给四皇子添麻烦,有什么不乐意的。

        我可以做你们的担保人。

        那就多谢了,还有那一

        不许提那三个字。

        夏珏额头突突的,他能不提那一万两吗?好像他会欠钱不还一样。

        说起来真奇怪,其他人至少对他还有点儿尊敬与惶恐,毕竟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一个堂堂的皇子,只有言采,似乎一点儿尊敬都不存在。

        他的眼睛里甚至完全看不到贵贱地位之分。

        这样一个人很奇怪。不过也很有趣。

        他见过了在他得势成为皇后的嫡子之后的前倨后恭的两面三刀模样。反倒是这样一个干净的丝毫没有杂质的人来得舒服多了。

        江满月的眼睛里也没什么尊敬惶恐。

        但那又是不一样的意味。那似乎是上ll位已久的高傲与凌然,和言采真正的无贵无贱又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有贵贱,只不过在他看来自己就足够高贵,所以不需要抬望别人。而言采则是人人平等。

        他看自己和看路上卖糖葫芦的是一样的。

        夏珏有点好奇这个人原来生活的环境,就好像他一直好奇言采那一手奇异的救命手段。

        三皇子。许是夏珏打量言采有些久,江满月不满地提醒。

        两位,我帮你们可以,不过我希望你们能帮我解答一下一疑问。夏珏顿一下,将最近朝中争论的一个问题说出来。

        有异族人带来一样东西,如今朝中正在争论不休,是否该采用推广。

        哦?

        父皇什么也没说,只让我们各抒己见。有人觉得耗费过大劳民伤财,如今正是国库空虚,不该。有人觉得如果做好了,就是利国利民的大事,也有人觉得虽然是好东西,但是不可一步到位,需稳步推进。

        皇帝不说,只不过是要听百官的意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