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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错夫君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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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撩错夫君后》    作者:谨鸢


        争风吃醋的林以安,吴子森还真是首回开眼了。

        林以安抿唇不语。

        幼稚啊,但他连君子都不准备当了,还在乎幼稚不幼稚?

        花厅的气氛就充满火|药味,苏眉换过衣裳再回来,便被冲一脑门,一眨眼先看到表哥朝林以安投去的忿怨目光,忙紧张地走到林以安跟前。

        “表哥,我们出发吧。”

        她虽然没有多说,可那保护的姿态明显,就跟护小鸡仔似的,把吴子森看得牙酸胃疼。

        “走走走!按我说,你就该到家里住个半年,半年过了,京城乱七八糟的事亦过了。”

        吴子森明显拿话气人,林以安不上当,很体贴地朝跟前的小姑娘说:“可不是,殿下成婚了,事情未必就真了了。你安心在外祖家住下,过个半年,估摸着大家也把你淡忘得差不多,起码能躲开不少有心思的人。”

        苏眉被他事事为自己考虑感动,却也不能真那么自私,遂说道:“就小住几日回来,您在京城呢,林家那样,我也放心不下留您一个。”

        林三叔从来都是考虑她,他腿伤刚有起色,她本就伤他的心了,哪里还真能在保定住上半年。

        他不得多想自己真忘恩负义,躲着他么。

        她心思单纯,知恩回报,反倒让林以安脸红。

        他可真是卑劣啊,居然利用她的善心。

        吴子森当场气了个脸红鼻子歪,一摔袖子,先出门去了。

        见他负气的背影,林以安挑了挑眉,在苏眉上马车前,还是忍不住低声与她说:“过些日子家里的杏子就该熟了,我等着跟你一块儿酿杏酒。”

        苏眉听懂了他的暗示,面上好不容易散去的热气再度聚拢。她忙放下马车窗子帘子,缩了回去,隔着帘子和他告别:“您快回去歇着!”

        她还知道害羞,林以安心情就好了许多,嗯地一声,让人把步辇往后抬了几步,让出路叫马车好通行。

        马车传来微微的颠簸,苏眉听到车轱辘碾过石板地的声音,不知为何心头一紧,猛地朝车窗看去。

        她正想再掀起帘子,骑马的吴子森故意走到她边上,将窗子挡了个严严实实。

        她看着马匹倒映在帘子上的高大影子,霎时清醒过来,忙挺直腰,端正在马车内坐好。

        紫葵把她的举动看在眼里。

        刚才两人在花园里地对话紫葵可一句没落下听见了,同时明白过来昨夜姑娘打的那个比方,其实就是在说她自个吧。

        “姑娘,林三爷真是这个世间难得的公子,有情有义,对姑娘也十分照顾。”紫葵试探地出声,然后默默观察她的神色。

        她原本是端坐着的,听到这话,霎时像泄气的皮球,蔫蔫靠着车壁道:“我知道呢。”

        回了这样一句,就没下文了。

        紫葵再去看她,发现她不知何时闭上眼,蹙着眉心,似乎十分烦恼。

        紫葵便闭上嘴。

        姑娘这会可能还不知道自己对林三爷究竟是怎么样的心思吧,她还是别多话了,让她自个安静的考虑,比她多嘴强。

        苏眉的马车渐渐远去,她不知道的是,林以安的马车也跟在后面,直到她出了城门,才让石头打道回府。

        在回林家的路上,他听到了一件事。

        豫王救的那个姑娘的家人,找到豫王府去了。

        他坐在马车内,嘴角就扬起一个讥讽的笑,豫王府可能正热闹呢。

        也正如他所想,豫王府内气氛异于平常,豫王在厅堂见杜氏,神色阴沉,心里懊恼。

        昨日在他参加端午宴的中途,就收到府里的人来汇报说他救下的那个姑娘家人找来了,他一问名姓,来人支支吾吾说了五个字——忠义侯继室。

        五个字差点当场让他失态。

        如若只是单单知道那姑娘居然是忠义侯继女就罢,问题是,他前一日没能在美色跟前把持住。喝了几杯她的谢恩酒,就在朦朦的醉意里把人搂上了榻。

        她亦柔顺,说救命之恩是该以身相报,又说自己可能被家人抛弃,不然为何会穿着尼姑服落水,至今无人来寻。

        她落泪的模样梨花带雨,楚楚可人,更是激发他的保护欲。

        如此美人,又无人来寻,还带发修行,搞不好真是原本在家里出了什么变故。

        那他即便睡了,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麻烦,顶多就是豫王府里多一双筷子。

        他后院的美人不少,可那都是宫里出来的,贵妃母亲塞进来的,古板守规矩,哪有这般柔顺又主动的美人称意。

        所以他睡得舒畅又心安理得,在她院子里留到近四更天,才回的自己屋歇下。

        结果第二日,就听到她家人来找,还是那么个来头的家人。

        豫王当场就又惊又恼,加之苏眉半途惊马摔了,真正要的人没能算计到,更是一口戾气堵在胸口。

        他从端午宴回府,就准备拿苏沁问个清楚。

        怎么就会那么巧,让他遇到她落水,她还忘记了事。

        侯府两姐妹都相继忘事,难道祖传的不成,可即便是祖传,也传不到苏沁这个继女身上!

        豫王直觉自己是被人算计了,准备拷打苏沁问个清楚。

        哪知婆子上了针刑,苏沁昏死多次,都只是哭着问他她究竟哪里做错了,那肝肠寸断的模样让他便对自己被人算计一事有了动摇。

        他让人先把她关了起来,去见杜氏,哪知走到半路,就听到说苏沁拿着簪子自戕,把脖子扎出血。

        他担心她真在王府出个好歹,不好跟忠义侯交代,连忙折返,见到她奄奄一息躺着,哭红的眼肿得核桃似的。昨夜在身下婉转承欢的女子,如今就花败一般,到底让他还是起了怜悯之心。

        结果这一留,怎么就又留在她院子一宿,现在才来见杜氏,不用他说杜氏也明白他跟苏沁都有过什么。

        这会子说尴尬挺尴尬,但更多是懊恼和憋气。

        他和苏沁有了夫妻之实,还被人找上门,恐怕不出一日京城就都知道他救下的是忠义侯继女。他想要和苏眉成亲的事,几乎不可能了。

        杜氏还在紧张地想着要怎么开口,也不知道女儿到底有没有抓住豫王的心,把帕子扭成麻花,干巴巴坐着。

        “本王不知苏姑娘是忠义侯的继女,但本王不是那起子占人姑娘便宜的人,既然已经和姑娘有了夫妻之实,那本王一会便进宫禀明父皇。纳了苏姑娘。”

        一个纳字,那就说明苏沁只能当他的妾室了。

        按她的出身,即便被人喊着忠义侯女儿、苏家大姑娘,但到底不是苏家人。为皇子妾室,也不算辱没她。

        杜氏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是只会纳女儿为妾,可还是鼓起勇气,拼一把,拿着帕子抹那说来就来的眼泪:“沁儿出了事,我这做母亲真的痛心,但也好在有王爷相救。先前她在林家出了那样的事,本要在庄子里跟青灯伴一生,结果居然在出门摘果子时被贼人掳去,然后落水不记事了。她真真是命苦,我一会就回侯府,让人给我们侯爷去信,说明王爷的大恩,还给我们沁儿一个容身之所。”

        这话听着处处感激,可豫王不蠢,哪里没有听出来杜氏是觉得女儿当妾委屈了。不然也不会提前林家的事。

        京城谁人不知林恒礼差点轻薄了苏沁,才有她远离京城去庄子的事。

        一个妾室,恐怕会让忠义侯连带觉得他这个林恒礼的表哥,在羞辱他们苏家。

        豫王咬咬牙,到底只能许诺稳住杜氏:“夫人也别伤心,沁儿到底是忠义侯的继女,如今姓着苏,我也不能叫她失了体面。我还未娶正妻,不可能有侧妻先进门,就先委屈委屈苏大姑娘当个贵妾,他日等正妻进门,我再禀上去,提她位份。”

        皇子们能有侧妃,虽然也是个妾,却能上皇家玉蝶的。

        杜氏用帕子捂着眼睛,将眼底地精光遮住,长叹一声,起身朝豫王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