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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错夫君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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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撩错夫君后》    作者:谨鸢


        “夫君怎么了,是不是累了。这步辇太小了,要不到我那长榻上去吧,你坐一边,我坐一边,还宽敞。”

        苏眉笑得灿烂,青葱似地指头朝前头那张梨花木长榻指过去,一派天真的模样。

        林以安看着那张榻,眯了眯眼。忽地,他手指缠上了她的手腕,将她人往怀里一拉,低头在她发间落下一吻。

        “眉眉,我真欺负了你,你就该哭了。”

        她耳边是他胸腔里剧烈的心跳声,还有他说话时发出的低低震动声。

        两道声音混合在一块,让她也跟着心跳剧烈,莫名的。她能察觉到这个时候的他很危险,可又让人想要深陷进去的魅力。

        她就要去圈他的腰,“你不欺负我,我才想哭,得担心你是不是在外头有大圆瓜了。”

        林以安用着极大制止力才没能乱了礼法,却被她一句话给闹得笑了,整个人因此也轻松下来。

        把她偷偷摸到自己身后的手一抓,将人推回原位:“有你哭的时候,现在老实坐好了,我有话跟你说。”

        来到她这儿温存了半日,险些被勾得魂都丢了,正事也差点忘在脑后。林以安在心里狠狠鄙夷了自己一番,开始跟她说端午的事。

        吴子森因此也被喊了过来,见到两人亲密坐一块,那醋缸子都翻了:“我总算知道你把我的人都派出府去是为什么了,你这是好方便会人呢?!”

        苏眉被戳穿算计,装傻充愣地眨眨眼:“表哥你说什么,不是你的人比较厉害探听什么的,也是你自己拍胸口说外头的事都交给你,你怎么反倒来怪我污蔑我。你良心不会痛吗?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就她那样的,吴子森差点被气歪鼻子。

        究竟谁良心不会痛?!

        表兄妹还是往常那样,一个总是被另外一个死死压制着,林以安在边上低低地笑,惹得吴子森一记冷眼:“林以安,你还笑,你良心不会痛吗?!”

        林以安很不给面子地笑得更大声。

        等再从苏家出来时,他就揉着肚子笑不出来了。

        苏眉真把那些红豆先煮成一锅粥,说这样还有些盼头,不然看着一层一层积累的豆子,就感觉自己被抛弃了一般难过。

        小姑娘的感情纯净而炽烈,林以安身陷其中,在出了苏家大门后,免不得还是心底生了些许的惶惶。

        苏眉屋里灯火明亮,表兄妹俩坐在明间,她眉宇间少了在林以安身边时那种娇憨,而是蹙着眉尖神色严肃。

        “表哥,我们家握着的那点兵权就如此重要吗?我怎么跟个香馍馍似的,谁都想揣兜里?”

        吴子森静静听着他的话,神色亦沉沉,低声说:“表妹以前比我更明白呢。”

        不然她不会小小年纪就比任何人都端庄内敛,谨言慎行,轻易也不见外人,怕的不就是被人利用,要卷入朝堂是非,连累父兄。

        说到以前,苏眉神色越发严肃,连唇线都抿得笔直。

        那些涌上她脑海的碎片记忆里,她确实时刻端庄,唯一一次出格的,便是扒林以安那身孝服。

        “表哥,当日你也会去对吧。”苏眉忽然问。

        吴子森就显出难为来,她一眼看去,懂了。

        他未必能去,因为吴家如今还没有起复,没有回朝堂,跟着她到端午宴去势必对吴家要造成不好的影响。

        她便说道:“表哥,我明白的。我一个人能行,会有护卫和丫鬟,而且夫君也会在场对不对。他已经安排好了,我不害怕,我不能让外祖父和舅舅跟着涉险,那样我就是吴家的罪人了。”

        吴子森忙说道:“我已经给家里长辈去信了,是因为事关重大,我不能贸然行事,所以要先请示长辈。表妹放心,那一日,我肯定能在你身边!”

        苏眉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如若父亲和兄长在,他们肯定也不会愿意吴家为我涉险,即便外祖父同意了,他也不会同意!即便外祖父同意,我也不会让你跟着我。”

        不过片刻,软团子一般的姑娘家仿佛就年长了好几岁似,吴子森陷入一阵深深的无力感。

        皇权之下,那种挣扎不得的窒息感,他们真的宛如待宰的羔羊一样。

        离端午也就过十日的时间了,苏眉每日都跟着紫葵学规矩,把以前忘记的慢慢都给捡起来。贵人跟前,不能有一丝错误,即便她心里抗拒,但也做好了会被皇后喊到身边的准备。

        她每日都紧绷着,事事尽量做到最好,有时累得晚上一沾着枕头就睡到天亮。

        有时睡下还会梦见那些所谓的前世今生,几乎都是她和林以安相处的种种,在这种梦中醒来,她就会抱着被子想。

        怎么她家夫君总是很正经,是不是她不够努力,所以在那个时候两人一个喊三叔,一个喊三姑娘。

        那么忙忙碌碌,连相思都不那么苦了,不时收到他的来信,就会高兴得可以抱着信读一天。唯一不满地是,林以安自打那日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

        苏眉忙碌,林以安亦没有闲着。自打见过苏眉后,每日都艰难地坐着为双腿恢复行走能力的锻炼,时常疼得汗如雨下,夜里都因为疼痛无法入眠。

        卫国公寻来的神医亦真是有本事的,本来他要瞒着已经能站立的事,神医却是一眼看穿。

        可那神医并没有把此事告诉卫国公,而是暗中帮着他慢慢调养。

        按神医的话说就是,医者,尊重患者本意也是医德之一。只要患者不愿意,他就没有必要对谁去说什么。

        神医品行高洁,林以安反倒羞愧自己先前过多的猜忌。时间一久,两人颇有要成为忘年之交的势头,不时还会坐下一块儿讨论医术。

        卫国公那头被瞒得死死的,三四日就跑一趟来探望。父子俩也不多说其他,卫国公有意引导小儿子入仕,说得也都是朝堂里的事,林以安几乎都是静静听着不发表意见。

        他沉得住气,不泄露自己一定点儿的情绪,卫国公也能沉住气,坚持地来。

        卫国公相信坚持不懈还是能打开小儿子的心扉,缓和父子间的紧张气氛。

        林家长房二房都冷眼看着卫国公频频到林以安的院子去,看着平素都被下人无视的林三爷在家里的地位水涨船高。

        林恒礼对祖父的作为倒从不多做评价,而是一直静心为自己要谋划的事情做安排。

        而这项安排,在他把信出去五日后,终于得到了回音。

        他看着那娟秀字体,嘴角扬起一抹嘲讽地笑。

        果然,人还是都会为自己考虑的,他的计划没有任何不利于她的事,他早就笃定对方会为往后余生再谋划一次。

        收到那封回信,暗中涌动的一场算计就无声无息地在进行,然而,这种无声无息还是没能瞒过林以安。

        秦叔派人把消息送进府,他仔仔细细来回看了几遍,把信懒懒往书桌上一搁,吩咐石头:“你还像以前那样给秦叔传消息,告诉他不要插手,也不用跟吴子森说。有人要作死,拦不住的,我也不是佛祖,渡不了她一世。”

        石头虽然不明白是什么事,但是跑腿他在行啊,一字不漏重复一遍,兴冲冲出门办差去了。

        就在端午前两日,京城有个美谈,说是豫王在外踏春时救下一个美娇娘,可那个美娇娘受惊忘记了事,豫王便先把人带回府去,如今正满城帮着那姑娘找家人。

        此事传得沸沸扬扬,甚至连戏班子都跟着热议开始演英雄救美人的故事,去晚了的人,连站的地儿都找不着,戏班赚了个盘满钵满。

        林以安暗中再去苏家时,在街上就被这些事灌了满耳。

        到了苏家,再见吴子森,就先被他拉到边上耳语了几句,说的居然也是豫王的事。

        “我觉得,她自找的,那能是个什么好去处,但是有利于表妹。我就装聋作哑了。”

        林以安失笑,原来大家都等着看热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