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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学原来这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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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堂课 卢卡奇老师主讲“马克思社会哲学”

书籍名:《社会学原来这么有趣》    作者:仲英涛



格奥尔格·卢卡奇(Ceorg  Lukacs,  1885-1971)

格奥尔格·卢卡奇,匈牙利著名的哲学家、文学批评家。在20世纪马克思主义的演讲中,卢卡奇占据十分重要的地位。1923年,他以著名的《历史和阶级意识》开启了西方马克思主义思潮,被誉为“西方马克思主义的创始人与奠基人”。

“同学们好!”讲台上的男子说道,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我是卢卡奇,这节课我来给大家讲解一下马克思社会哲学。”他的脸颊略微凹陷着,头发背梳着。他笑容可掬,看上去十分亲切。

在社会学界,卢卡奇老师可谓是大名鼎鼎,他所提出的社会哲学理论,一向被视为马克思社会哲学传统的最有力代表之一。不过张梓对卢卡奇的了解,却只限于知道他来自于匈牙利,创作了许多影响深远的作品,此外就不甚了了了。

他又清了清嗓子,准备讲课了。



马克思社会哲学的本体论基础


“可能有些同学知道,我注重马克思理论的历史功能与社会功能。”卢卡奇说,“马克思提出了一种批判哲学,首先表示了历史的批判。这是马克思不同于以往哲学家的地方。”

“正如马克思所认为的那样,从本质上来讲,历史就是社会制度的历史。”卢卡奇说,“我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张梓侧脸思考着,但想不出答案。其他同学也大致如此。

“如果我们能认真研究社会制度的历史起源,就会发现这样一个事实:社会制度的每一方面都服从于历史。这就说明,历史是这些社会制度的历史。这些制度,首先对人们之间的经济关系加以控制,接着便对人类关系的各个方面加以控制。”

陈艳举起手来,想让卢卡奇帮助解除她的疑惑。

“这位同学,有问题请讲!”卢卡奇鼓励道,脸上挂着微笑。

“我想问,老师所说的人类关系,”陈艳大胆地说,“是否包括人同自然的关系呢?”

“嗯,”老师点点头,脸上仍旧挂着笑容,“人同自身的关系也好,人同自然的关系也罢,都包括其中。”

卢卡奇示意陈艳坐下,然后接着说:“考茨基大家知道吗?”



谭日辉老师评注


卡尔·考茨基,社会民主主义活动家,德国和国际工人运动理论家,第二国际机会主义派别领袖之一,亦是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中的重要人物,社会民主主义活动家。马克思代表作《资本论》第四卷就是由他亲自编著而成的。但此卷在西方和苏俄均被认为不尊重马克思原意。考茨基在其论著中违背了马克思关于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以及固有矛盾的核心论述,受到新康德主义以及拉萨尔主义影响,使第二国际逐渐远离马克思主义的原本论述,受到列宁以及西方现代重要知识分子的指责与批判。同时他对社会主义历史影响深远,并成为社会民主主义思想的重要思想来源之一。

“知道!”一些同学回答。

张梓并不曾听过考茨基,便小心地用胳膊捅捅同桌陈艳,问:“考茨基是谁?”

陈艳这时听课听得正酣,不情愿被打扰,便说道:“下课后我再告诉你!”

张梓虽心有不满,却也只好作罢。他重新将目光投注到讲台上,投注到卢卡奇老师身上。卢卡奇嘴巴一张一合,用中文讲着自己的见解。

“……历史唯物主义,其根据是主观灵感,是单纯的愿望与想象——考茨基是这样认为的!”卢卡奇说,“这种观点对不对呢?不对!为什么不对?历史唯物主义是科学的世界观,是马克思哲学的本体论。我认为,绝对不能把马克思的学说看作一种纯科学的理论,它实际上是一种社会理论、社会哲学!”

“依我之见,历史辩证法是有的,而自然辩证法是无中生有的!”卢卡奇渐渐有些激动起来,站在讲台上的他讲得眉飞色舞,“认识到辩证法被限定在历史与社会的范围之内,这是极为重要的。恩格斯是马克思先生的最佳拍档,曾经犯过一个错误,他错误地把辩证法扩大到了自然界!”

“我为什么说将辩证法扩大到自然界是一种错误呢?”卢卡奇说,神色间相当激动,“因为,辩证法的决定性因素,不存在于我们对自然的认识中!”

陈艳又一次举起了右手。

卢卡奇说:“这位同学,有问题请说!”

“老师刚才提到了辩证法的决定性因素,”陈艳小心地问。她意识到自己可能不该举手发问的,因为这很可能是一个太过简单的问题。“那么,辩证法具有哪些决定性因素呢?”

“请坐!”卢卡奇老师说,“我来说明一下。辩证法的决定性因素有很多,像主体与客体的相互作用,理论与实践的统一。再有,在现实中历史的变化处在范畴的下面,作为思想上变化的根源……这些都是辩证法的决定性因素!”



谭日辉老师评注


辩证法被限定在历史与社会的范围之内,而一旦把辩证法扩大到自然界,那就太荒谬了!

“谢谢老师!”陈艳坐在座位上,声音不大地说道。

“不客气!”卢卡奇和颜悦色地说,“再有同学有问题要问时,不必举手,直接提问就行!”他弯弯嘴角,无声地、温和地笑了笑。

卢卡奇接着说:“总之,我们不能将辩证法扩大到自然界!马克思的学说,首先是一种批判的学说,是一种人性的解放的学说;倘若我们以纯科学的方法去对待它,以一种实证主义的态度去研究自然界的发展与变化,”卢卡奇扬起手,掩饰不住的激动,“那么,它和人类的社会解放有什么关系呢?”

“列斐伏尔有一句话,说得很深刻。他说:‘如果辩证法来源于自然界,那么它怎么能是革命的呢?’”卢卡奇说,“对于辩证法而言,中心问题是要改变实在。”

陈艳听过列斐伏尔的大名,知道他与卢卡奇老师一样,也是马克思主义的重要代表人物。

“下面我要说的是,自然是一个社会范畴。”卢卡奇说,“我为什么这样认为?既然马克思的学说是一种社会理论,那么自然理应就是一个社会范畴!”

卢卡奇盯着同学们,笑了一下,说:“好吧,我详细说明一下!”他又顿了顿,接着说,“因为无论什么被认为是自然的,这种自然是与人相关的,那么人所涉及的自然就无所谓采取什么形式。也就是说,自然的形式与内容也好,自然的范围与客观性也罢,总是被社会所决定的。”

张梓虽然听得很认真,但究竟能够在多大程度上理解卢卡奇的话,他是没有半点把握的。他觉得卢卡奇和其他许多老师一样,讲的内容都是很艰深的。他很想问一些问题,但又不知道究竟问什么才好。他斜瞄了同桌陈艳一眼,见她听得是一脸虔诚。

当张梓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错过了一些内容。

“……无论是社会还是自然,都可以用这种社会哲学来加以说明,加以解释。”卢卡奇仍自顾说道,“对任何自然的考察,都是基于一定的社会经济结构之上的。”

“接下来我要提到的是自然科学的片面性。”卢卡奇抿抿嘴,接着说,“第二国际的理论家崇尚科学,认为通过实验室观察、抽象得到的事实,就是最纯正的事实,就是最科学的事实!”说到这儿,卢卡奇撇撇嘴,透露出一丝不屑的神色,“这个观点正确吗?”

张梓察言观色,猜知这个观点不正确,至少卢卡奇一定是这样认为的。

“不正确!”卢卡奇果然这样说道,“自然科学是有其片面性的!我为什么这样认为呢?首先,自然科学的研究方法,是一种抽象研究的方法,它看起来似乎非常科学,实则很不科学。其原因就在于,它没有看到,并去说明作为其依据的事实的历史性。”

“再者,自然科学在区别现象与本质时,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就本质而言,这些研究对象的内在结构是历史的。”卢卡奇顿了顿,“而且,自然科学的研究结果都是有条件的,都是一定历史时代的产物!”

“所以我说,历史是马克思社会哲学的本体论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