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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盯上我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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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书籍名:《奸臣盯上我家了》    作者:桓婧


        卓梦的圈子终究与我不同,她朋友的事我也不清楚不好多言,还是跟表哥聊得来,于是我问表哥:“今天、朝堂上有没有人吵架?”

        表哥皱着眉说:“按理来说该有人吵,但这次贪墨一案除了惩处的都是庶族官员以外,还有像我这样的士族官员也被停职,要说这事单纯是士族针对庶族又不是那么说得过去,东平王那边也派人授意,大多压抑着火气,所以今天暂时还没吵,不知以后会不会吵。”

        我接着问:“究竟是谁想重整刑部的人事,清楚了吗?”

        “你怎么知道有人想重整刑部人事?”表哥奇怪地看我一眼,继而自己想通了原因:“哦,你最近住在东平王府……等等,他们连这都不瞒你?”

        “奸臣一家非常嚣张,一副吃定了我就算知道这些也对他们无可奈何的样子。”我问:“所以你到底知不知道?”

        “我当然——”表哥刚要答话,声音就被门房打断:

        “老爷,公子,刑部尚书来访。”

        “快请——”大姨夫擦了擦手,对我们其他人示意,和他一同见客。

        我跟在表哥身后,做好了出门迎客的准备,然而刑部尚书已经着急忙慌地自己跑了进来,老远就对大姨夫和表哥摆手道:“免礼免礼,快快快,有没有什么适合谈话的地方,最好别被外人听见——”

        大姨夫转头看我们一眼,恭敬地对刑部尚书道:“下官陪大人去大堂,屏退左右,如何?”

        “把令郎也叫上——”刑部尚书赶忙补充道,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突然惊喜道:“这是你外甥女?单家的姑娘?”

        “呃……”大姨夫回头望我一眼,显然没料到我的名气甚至还传到刑部尚书那儿去,稳妥地答了一声:“是,不知尚书大人——”

        刑部尚书毫不避讳道:“一起一起,帮我想想办法。”

        卓梦兴奋地在我身后喊着“我也要去”,被表哥给按了回去:“好好完成你的功课。”

        卓梦沮丧地哼唧了一声,转身回去了。

        我跟着表哥和大姨夫,随刑部尚书一起来到大堂坐下,刑部尚书犹嫌不够稳妥,又起身亲自检视了一遍门窗,确认不会有人偷听才在我们面前坐下:“如今刑部我说话已经不管用了,实在没办法才求到你们这儿——”

        大姨夫和表哥对视一眼,谦虚道:“尚书大人何出此言,刑部不以尚书大人之言为准,还能以谁的话为准?”

        “我这尚书之位已经保不住了!”刑部尚书急得直皱眉,对大姨夫道:“我知道,上次升迁的事,你和令郎都心里有怨,可那真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我也是被人给下了套。”

        大姨夫挑眉,试探着问:“不知大人被下了什么套?”

        刑部尚书面上一红,清了清嗓子有些尴尬道:“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大姨夫遗憾地说:“那就——”

        “我说我说——”刑部尚书认栽道:“就是……就是有人给我送了个女人。”

        大姨夫一副丝毫不感到意外的神情:“不知是什么样的女人,又跟大人做了什么样的交易?”

        “交易就是让我把升迁的机会给他……”刑部尚书嗫嚅道。

        “用一个女人换升迁的机会,就让大人如此紧张?”大姨夫好奇地问:“没有别的原因?”

        刑部尚书涨红了脸,咳嗽着道:“那个女人是他家的小妾。”

        “士族之女不与他人共侍一夫,这人的夫人不是士族?”表哥问。

        刑部尚书尴尬地点了点头。

        我心里不由得一阵冷笑,只能靠强忍着才没在脸上表现出来。

        沅国官员不许出入烟花之地,不许强占他□□妾,犯了其中一条都要被革职查办。

        虽然律法写的是“强占”二字,但由于刑部尚书官衔高于属下,无论对方是不是自愿,都会被算做刑部尚书“强占”,不会有任何辩驳的机会。

        刑部尚书做了这种事,为保官位,自然只能予取予求。

        如今被人威胁,也都是咎由自取。

        “哦……”大姨夫若有所思道:“此事有违沅国律法,下官只能当从没听过,至于帮忙,恕下官无能为力。”

        “我被革职查办是一定的,这事我没想着能脱罪,但如何定罪,以后肯定由他来决定。”刑部尚书紧张道:“他如果不想我把事情捅出去,就必定对我重判,让我流放边疆,所以……”

        刑部尚书几乎已经用一种名为“乞求”的目光在看着大姨夫了,我也终于听明白了刑部尚书的意思。

        为了以后不被重判,刑部尚书如今来寻求和大姨夫联手,想让大姨夫把被夺去的权再夺回来,以后判定时,大姨夫可以对他多有优待。

        大姨夫仔细思索片刻,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亲和地问刑部尚书问刑部尚书道:“大人说了这么久还是没说清楚,这人究竟是谁?”

        刑部尚书迫不得已,总算被逼着吐出了一个人名:“许智。”

        欸,等等。

        许智,家里的夫人不是士族,娶了小妾……

        我难以置信地问:“他是不是有个女儿叫许含烟?”

        刑部尚书摇头:“这我不太清楚,下属的家事我不管。”

        嗯,下属的小妾或许在刑部尚书看来不算家事。

        我笑笑:“您继续。”

        刑部尚书刚准备继续说,大姨夫先开口打断他:“大人,若果真如此,他利用家里的小妾跟您要求升迁的机会一事,您只要报给御史台,让御史台去查,就可以达到您的目的,何必来找下官?”

        刑部尚书苦着脸道:“这就是问题所在,我没有证据,只凭一张嘴,御史台如何信我?”

        我和表哥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看出深深的无奈,他没有证据,难道我们能有证据?我们甚至都不是当事人。

        大姨夫听完刑部尚书说的,却没急着拒绝说自己无能为力,反而耐心地问了一句:“大人没有其他要说的了?”

        刑部尚书讷讷道:“没了。”

===第40节===

大姨夫抱着手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对刑部尚书道:“快到中午了,大人留下来吃饭吗?”

        刑部尚书看上去快急哭了:“我现在哪有心思吃饭?!”

        “我是怕大人等得着急,”大姨夫安抚刑部尚书道:“您手头没有证据,说明此事需要从长计议,好好吃饭才能想办法,急,不能解决问题。”

        刑部尚书叹了一口气:“你说的没错,我此时着急,也不过在给你添乱,反倒打扰你的思绪,既然如此,我就还是先回去。”

        刑部尚书起身准备告辞时,大姨夫再次提醒道:“大人,此事切莫再对别人说,否则下官就真的帮不了大人。”

        “我以后能过什么日子,可就全仰仗你了。”刑部尚书对大姨夫交付着重托,“我一定听你的,不再跟别人说。”

        大姨夫满意地点点头。

        刑部尚书离开以后,大姨夫把我和表哥叫到一起商量,并且告诉我:“许智是有个女儿叫许含烟,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真是他女儿?”我听得愈发迷糊,想起夏锦如跟我说的事,问大姨夫道:“刑部有一次去茶楼抓人,不穿官服没有文书,这事您知道吗?”

        大姨夫摇了摇头:“不知,不过查一查应该能查出来,怎么了?”

        我把那群人去茶楼抓人的事告诉了大姨夫,表哥听完以后总结道:“也就是说,这群人如果是许智派的,那就是父亲要抓女儿,女儿在跟父亲作对?”

        大姨夫疑惑道:“父女之间何至于……”

        “水下的那群刺客只伤到了许小五,也许不是碰巧,万一他们就是冲着许小五来的呢?”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感到遍体生寒:“毕竟许含烟以前做过买凶伤人的事。”

        “你告诉我有地痞流氓埋伏在路上打人那次?”表哥对此事也有印象,明白我的意思,但他严谨地否认了我的猜测:“上次只是买凶伤人,不意味着这一次就一定会杀人,究竟是不是许含烟做的,还是得拿出证据才行。”

        “可这样一来,许智做这些事的理由就有了,不是吗?”我反问道,提出自己的想法:“许智得知了许含烟的计划,害怕刑部最后会查到女儿头上,所以才这么着急地接管了刑部。”

        “不要这般凭空猜测,说话得拿出证据。”大姨夫吩咐道:“这样,卓临去查查那天去茶楼的究竟是什么人,要干什么,小翎去问问许含烟。”

        我和分别表哥领命,一起骑马出了卓府。

        许含烟家我不常去,要登门拜访只能老老实实在门外等门房通传,只是不知许府门房惫懒还是怎么的,传了将近一刻钟,而且带给我的回答还是:“大姑娘不见客。”

        我挠了挠脸觉得有些尴尬,我和许含烟关系是不如何,但我想着总不至于面都不肯见一见,毕竟我没真的和她撕破脸,看来我高估了自己面子。

        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叫夏锦如来,以及夏锦如现在还有没有这么大的面子请得动,许含烟却奇异地在门口出现:“如今你们的胆子是愈发大了,已经这般不把我放在眼里,想替我回什么便替我回什么?”

        门房低着头不答话。

        许含烟的视线转到我身上,语气疲惫道:“进来吧,我请你喝茶。”

        我不明所以地跟着许含烟进了许府的大门,回头看了一眼门房:“你的地位何时低成这样了?我上次来你家的时候,你可是府里说话最管用的那个啊?”

        “最近这一两年。”许含烟自嘲地笑了笑:“以前我还觉得你太傻太善良,现在看来都是我傻。”

        “呃……”我想了想问:“我问许小五的那些话,有人告诉你了?”

        “是你特意告诉夏锦如,让夏锦如告诉夏明裳,最后再转述给我的吧?”许含烟直接道出这其中的牵连,“是,我知道了,而且你让我信了。”

        我尴尬地笑笑:“我自己都不知该不该信许小五,毕竟我跟他不熟。”

        “正是因为你完全不添油加醋的说法让我相信。”许含烟说:“你问许小五的结果传到我耳朵里时,我想了无数种可能,不可能是我母亲撒谎,在府里她想惩治谁就惩治谁,犯不着耍这样的心机,那就只能是当天在场的其他人撒谎——我母亲背对着许小五,所以看不到是谁推她,既然其他人都说是许小五,那便只有三人成虎,众口铄金。”

        “许小五也有可能对我撒谎。”我问:“你没怀疑过?”

        “他没必要对你撒谎,他是否推了我母亲都只是我的家事,但他在水部做事不犯错,你就没理由赶他走。”许含烟说:“你是这样的脾气。”

        我承认许含烟说的对:“水部不养闲人,而且水部那时真的需要许小五做事,他的任务看似不起眼,别人却很难替换——你知道许小五没有推你母亲以后,又做了什么?”

        “我就没做什么了,我知道自己恨错了人,也恨错了你,那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家中那位平时我最看不起的姨娘——”许含烟笑道:“将许府变成了如今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