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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恶人夫君前揣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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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书籍名:《嫁给恶人夫君前揣崽》    作者:山吹子


嘘,别吵醒了。言采竖起一根手指头,  比划着让红玉小声些,你去睡吧。这儿我们看着就行了。

        哎红玉小声答应着,轻手轻脚退出去。

        许是感觉到言采回来,  崽崽立刻就醒了,一双眼睛像两颗小葡萄,  啊啊地直叫唤。言采也听不太懂说什么。

        自从崽崽出生后,他就不能像以前那样明白崽崽说什么意思了。

        醒了?言采把他抱起来,亲ll亲他的额头。崽崽就高兴地在他怀里蹭l了蹭,又继续睡下了。把崽崽抱到床ll上拿小被子盖好,言采衣服没换地就躺了下去。

        一头蒙进被子里,摇头晃脑的。

        好累,好困,不想动,想睡觉。

        快起来。江满月端了一盆热水进来,掀开蒙在言采头上的被子,言采翻了个身,没精打采地掀开眼皮看了一眼。

        走了那么多路,起来泡个脚。

        言采懒洋洋坐起来,和江满月一起泡脚。盆子够大,足够两个人使用了。言采时不时踩江满月一脚,然后自己哈哈笑起来。睡了一觉起来很精神的崽崽大约是觉得两位父亲的活动很好玩,张牙舞爪地也想一起来。

        你还小,不行。快睡觉。言采拍拍他的被子。

        老实说,泡脚真舒服。当氤氲的水汽模糊对面的江满月的脸颊,言采觉得或许此刻就叫做生活。

        生活真好啊。这是他以前从没有过的生活。什么叫滋润,滋润就是可以悠闲地泡脚。

        擦干脚,滚上床,没一会儿困意就席卷了言采的意识。等江满月回来之后,言采已经彻底睡着,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

        被子则被踢到了一边,好歹他还有点意识,没波及到睡在里面的儿子。

        江满月把被子盖好,对上儿子还清醒的一双眼睛。

        你爸爸是笨蛋。

        儿子的回答是咯咯咯笑,两只爪子在半空里挥来舞去。

        第二天,县衙大乱。衙门竟然失窃!徐县令搜刮的那些银票一些珠宝一夜之间被盗。

        夜里巡逻的人面面相觑,挨着训斥。有人想到昨晚在县令房间里听到的动静,但怕引来更大的责骂,全都选择了沉默,默默听着徐县令呵斥他们。

        你们这些饭桶!我养你们有什么用处!?

        徐县令急的团团转。他到任一共五年了,这是他整整五年的积累,眼瞅着转眼就能升官,谁料节骨眼竟然出了这种事。

        还有最为紧迫的一件事,也是他不能当众说出口的。那本账本记录着这些年他所有的进出。一笔笔,一单单,清清楚楚。

        每年的年底考核,如果不是他投了不少银子进去铺路,怎么会年年都是第一。

        因为政绩足够优秀,恩师透露,明年他就可以连升三级。

        把柄落在别人手里,这下糟糕了。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在他着急的火烧眉毛的时候,还收到了一封来自京城信件。

        都御史充任巡按,代天子巡狩不日即到。这封信是他的恩师所寄,信上所写的都御史不是别人,正是他恩师的仇敌王谢一。

        呵呵。气急反笑,徐县令此时反而冷静下来了。到底是谁拿走账本的,是有目的性的还是只是顺手牵羊带走了。

        徐县令有些迷惑。让他产生迷惑的是这小贼偷了很多银票和金玉珠宝,看起来真像只是偷盗时顺手带走了账本。如果是贼人倒也罢,如果并非一般小毛贼的话

        正赶上王谢一都御史代圣上巡狩,这个时机未免卡得太微妙了,仿佛提前知道故意在这个时候

        来人,将衙门里所有金玉挂件全部撤走,从今日起,每日只能两素一荤,不得穿绫罗绸缎另外,严抓县里盗贼,绝不放过一个。

        有人报案了。

        报官的人慌慌张张脸色煞白,话都说不好了:血!好多好多血!死了好像是死人不好了不好了,杀人了!朱公子被人杀了

        徐县令眉头一跳,诧异不已,顿时一阵手忙脚乱,额上冒汗。朱公子是朱知府的嫡子,备受宠爱,如今在他的管辖区里被人谋害。

        他拭去头上的冷汗,连忙道:快带我去看看!

        早饭煮了白粥,还炸了又香又酥的大油条。崽崽坐在婴儿摇篮里,抱着自己的奶瓶子,眼睛里望着言采嘴里的油条。不知道多渴望。

        喝你的。这不是你吃的。言采把油条放远了些,崽崽挥着手啊啊啊叫了几声,见言采确实不准备给他尝一尝,又低下头吸溜自己的奶瓶。

        崽崽的头毛长得很慢,自出生以来还没剪过。言采摸了把他的头毛,已经有些长了。头发一多,银绿色就比较明显,更何况还有两片小嫩叶。

        叶子迎着太阳招摇着,晃动的频率里都透出快乐。

        头发是不是长了

        我看看。江满月坐下来,撩起一小揪,有半个大拇指那么长了,并不密,稀稀疏疏地长着,跟没插好秧苗的水稻田似的。

        咱给他剃了吧。这算是胎毛了,头发一多,这绿色儿就有点显。太招摇了。而且再过些天,天气就热起来了,剃光凉快些。言采捻住两片叶子,就是这俩有点儿麻烦。

        要剃的话,还是我来吧。今天天气还算暖和

        正说着,却又来了一群官兵。朱华几人边拦边大喊:少爷,又有人来了。

        怎么了,这是?言采抱起儿子,不会是衙门失窃的事情吧。那也未免找的太快了些。

        你们谁是言采?

        是我。言采纳闷,怎么就光找他了。

        有人告你蓄意谋杀未遂,跟我们走一趟吧。

        谋杀?这种词很久没有出现在言采的身上了。不,就算在末世,也不会有用上谋杀这个词。

        乱世之中没有法律,生死无定。

        官兵就要拿人,江满月拦住。

        列位怕是有什么误会,我夫人一整天都在家里,这件事和他无关,你们要带走也应该是带走我。

        官兵还是第一次见到主动要见官的人,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人家告的就是言采啊。

        还是其中一个人下了决定:费什么话,一起带走。

        言采把孩子抱给红玉,深深觉得自己是不是撞了霉运了,怎么最近天天都进县衙。

        官兵左右将他们围住,见他们态度良好,挺合作的,也没有拷上锁链。

        江满月试探地问:请问我们谋杀谁?

        那官兵嗤笑一声,刻薄地说:你杀的,你还不知道?你

        扑通,那人平地摔了一跤。

        言采哼着歌谣,一副不关他的事他不知道的样子。乱说话,会有报应的。

        那人摔的鼻青脸肿,还是另外一个人解释了。

        朱玉川公子,昨晚被人重伤,至今昏迷不醒。有人告你杀人未遂。

        言采哼的歌一下就停住了,朱玉川被人打得昏迷了?这、这怎么会呢。

        谁做的?

        徐县令来回转圈,见那些大夫个个都脸色不好。不一会儿,几个大夫都说治不了。

        治不了?这怎么治不了呢?那位神医老大夫,也治不了?

        给言采和江满月都治过病的老大夫也束手无策,满脸愧疚。不能救死扶伤,对于他们行医的来说,就是一种失职,尤其是老大夫这样仁慈之心的良医。

        但是这次他确实没有办法了。

        病人脑后遭到过重物重击,导致颅内淤血不散。这种情况下,除非开刀

        开刀?那是人脑袋,你以为是切西瓜吗?怎么开?

        老大夫摇摇头。这是他的设想,或许若干年后,真的可以对人脑袋开刀,但是他确实办不到。

        据说还有一个人我

        不用了。你们都走吧。还有一个人是跟朱玉川公子一起找到的,也昏迷了,但眼下急迫,他还真的没兴趣再去管那个人。

        把大夫一通赶走,徐县令开始想折了。他埋怨地扫了眼床ll上昏迷不醒的朱玉川,怒骂一句:好死不死,非得死在他这里。

        朱玉川的父亲,朱正是临河知州,三品官员,比他的这个小县令可远远高了不少。朱正这个人记仇,又十分宠爱这个儿子,若是让他知道儿子在自己治下被伤,一定会对自己嫉恨上。

        如今之计,只能给他找个转移仇恨的人,最佳人选就是凶手了。

        根据现场的情况和口供,江满月和言采恐怕是最佳人员。有人曾听到过朱玉川在街上约言采夜里到翠微轩一起品茶。

        而当晚也有人见过,江家的一个下人进入过翠微轩。

        朱玉川倒在离翠微轩不远的小路上,看样子是回家的路,却不慎被人从后面用石头重击脑后而昏,清早被早起卖菜的菜农发现。

        地上有染血的大石块,以及沾了血的一盒茶叶。

        在朱玉川倒地的不远处,还有一个年轻男子也昏倒在地。

        验过年轻男人的伤口发现,朱玉川脑后的伤口绝不是这个年轻男人可以做到的,因为他的双手受到过严重挤压,十指伤口遍布,血淋淋的能见到白色的骨头。

        大人,人带到了!捕快进来禀告徐县令,您说只要抓言采就好,但是江满月也一起是他主动来的。

        捕快心里惴惴,一开始大人的吩咐就是让他只抓言采一个。江满月即使不受宠,还是江家的嫡长子,徐县令并不想轻易得罪江家。但是言采就不同了。在徐县令看来,只不过是个无名小卒。即便嫁到江家去,乌鸡也变不成凤凰。

        徐县令一捋胡子,冷笑一声。这个罪,他不受也得受。本来只想让那个言采顶罪即可,既然江满月自己非要一起死,那就不怪他不客气了。

        朱玉川的父亲朱正,虽外派为官,但却深得皇帝心意,明年外放结束,即可回京任职。此人记仇之至,如果江尚书的儿子杀了他的儿子,必将于江尚书不死不休。

        且看这二位斗得鱼死网破吧。

        作者有话要说:

        没死啊怎么会理解成死了么?是那个报官的人没仔细看,看到血乎乎的以为死人,重新改了几个句子,应该可以看出来吧

        早起码字好困啊,我开始后悔昨天夸下的海口了

        第48章

        渡口一只商船走下两人,  虽然都是常人穿着,  但衣服的料子却都是上好的绸缎。脚底的黑靴镶着玉片,  绣着金线。两人站在岸边迎着江边清朗爽快的凉风交谈叙旧。

        别来无恙啊,  王老弟。没想到圣上派你外出代天子巡狩,反倒让我们得以相见一面。说话的是一个两鬓斑白的五十老人。乃临河府城的知府。

        此时所站的这条江却名为清渠。清渠非渠,  河水却清如镜明如玉。涛涛江水,  浪声阵阵。

        朱大哥,  真是好久不见。当日京郊长亭折柳,  一去,  竟已有六年之久。清风吹懂他的衣摆,乌发长眉,  五官端正,一脸正气凛然。年纪约莫而立。

        此人正是此次任为钦差的都御史王谢一。

        王谢一惭愧道:不想让朱大哥不远来相迎,  弟甚有愧。

        哎,你我兄弟相称,兄长相迎有可不可。朱正摆摆手,  显得并不在意。

        但王谢一蹙起浓眉,  似乎有苦难言。

        如何?难道是圣上还派了什么别的任务不成?朱正顿一声,知道贸然打听圣意并非好事,  但两人京城结缘,成为忘年之交

        并不忌讳这些。不过两人私交却人知甚少。恐怕没有多少人知道相差二十岁的两人结交为好友。

        是有这么一件事。皇上除了让我审查各地方官员是否有贪赃枉法鱼肉百姓之劣迹外,还派了一个任务,  是

        一声惊慌失措打断二人的谈话。

        大人!不好了。下人急急忙忙冲过来打断两人的话,平时,  他们是绝对不敢打扰朱正的。朱正的脾气并不算好,但这次确实事有危急。

        什么事?慌慌张张!朱正脸色不悦,没看到我这里有贵客相迎吗?

        大人,是公子下人在朱正耳边轻声道。

        王谢一眼见着朱正的脸色越变越差,最后竟是惨白一片。朱正三十好几才有的唯一一个儿子,一向宝贝不已。看样子是爱子出了事情。

        王老弟,我要先走一步。刚说要好好招待对方,谁想就有事情发生,说好要好好招待你却

        是小侄儿的事吗?

        是,我要去一趟县衙。

        不用管我,请快去吧。你我兄弟,有什么好计较的。县衙我不便露面,在此等候你便是。

        于是,这场宴请友人匆匆结束,朱正慌忙赶去清渠县衙。徐县令也没有想到,朱正竟然就在清渠县城里,也没想到他竟然来的这么快。

        朱正坐上马车,一路赶赴县衙,奈何路上总有人群挤得水泄不通。

        怎么回事?心急如焚的朱正掀开帘子,竟然有很多穿得破破烂烂的乞丐孤儿带着家当似乎要远行的样子。

        轿夫高喊:还不快走,别挡路。

        那一群人慌慌张张地躲开,样子很是奇怪。有个人不小心踩掉了鞋子,竟不怕马车碾过去,也要来捡,抱着一只鞋子在怀里警惕地看着车子过去。

        如果是平时,一向治下严谨的朱正一定会下车询问百姓情况,但此时着急的朱正却没有心思多管。

        他最挂念的还是自己的儿子。

        等他赶到县衙的时候,徐县令脸上的表情差点挂不住。嫌疑犯还没抓来,受害者家属倒是来得快。朱正不是应该在府城吗?怎么会出现在清渠县?

        徐县令的脑终于一时间各种猜想不断,怎么想也想不通朱正怎么来这里了。这可和他的计划不太一样。

        徐县令!我儿何在?

        朱大人,令郎在厢房中修养,下官已请了全城名医来治,依旧徐县令一边引路一边说。

        门一推开,朱正登时便看见床ll上躺着的脑袋上缠着纱布的儿子。因为失血过多,脸色灰白如纸。朱正一路做的心理建设刹那间崩塌,老泪纵横地喊出一句:儿啊!